「我沒聽過有誰做到過這件事。」ABBA 的團員 Björn Ulvaeus 告訴 Apple Music：「有人嗎？」這番話用來形容這支在全球銷售近 4 億張專輯，由兩對前任夫妻所組成的瑞典流行樂團，再適合也不過，且不可思議的是，他們有望繼續打破紀錄。另外，還讓人想到他們即將在倫敦一處專為此設的舞台上開始的演出：四位成員將以名為「ABBAtars」的虛擬化身登場、並另外配有現場樂團。這些 ABBAtars 鉅細靡遺地捕捉了他們在 1978 年前後的模樣，至於表演時長？可能會一直持續到人類文明的終結、或甚至更久之後吧。不過，Ulvaeus 所指的其實是在時隔 40 年後，再度推出一張新曲專輯，即便在音樂史上也沒有太多先例。「我常常在想：『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？為什麼 TikTok 上突然有 2 百萬人在追蹤我們？』這感覺很怪、整個都很怪。」 這件本來不太可能發生的事，真正開始變為可能，大概是在 2018 年，當 Ulvaeus 與 Benny Andersson 一起寫了兩首歌之後——〈I Still Have Faith in You〉及〈Don’t Shut Me Down〉。這兩首作品，從曲名就能看出是樂團的自指之作，可能會納入未來在倫敦的駐地演出歌單中。之後兩人聯繫到各自的前妻、前 ABBA 成員 Agnetha Fältskog 與 Anni-Frid Lyngstad。「我們詢問兩位女士對於進到錄音室、再試試自己的歌喉感覺如何？她們躍躍欲試。」Ulvaeus 說：「然後再過了一段時間後，我們就想，何不再多錄幾首呢？當然，並沒有任何人逼我們這麼做。」專輯《Voyage》於焉誕生，收錄九首新歌與一首經典重製，這樣新舊並置的選曲，十分適合這張讓「光陰流逝」概念變得模糊的專輯。雖然 ABBA 締造的傳奇早已歷久不衰，但他們透過 ABBAtars，更進一步地為所有希望能使生涯長久延續的藝人，帶來顛覆性的展望。「這能夠行得通，是因為我們還活著。」Ulvaeus 說：「隨著時間改變，大部分的肉體都會崩壞，但顱骨不會。透過測量顱骨的尺寸，可以精準地做出我們的虛擬替身，假設換作貓王留下來的影片紀錄，就無法達到同樣的效果。我敢跟你打賭，接下來幾年內會有更多歌手跟進這件事。大家都應該要有個 ABBAtars。」以下，就讓我們藉著這次機會，聽聽 Ulvaeus 逐曲分享《Voyage》背後的故事。 〈I Still Have Faith in You〉 「Benny 放這首給我聽的時候，我覺得：『這真的很有史詩感。』講的是眾人之間的情誼、忠誠，也歌頌了我們經歷過的精彩生涯。又或者是還沒經歷過的——看來還有很多還沒做過——這首歌的歌詞有很多層次，我希望歌迷可以自己去發掘。」 〈When You Danced With Me〉 「這首有點北歐風，但或許又更往蘇格蘭和愛爾蘭那邊偏一點。1984 到 1990 年間，我在英國住了六年，在那裡，村莊會為孩子建造露天遊樂場。那就是我聽到這段旋律時，眼前浮現的景象：村莊的露天遊樂場，但這次是在愛爾蘭的某個地方。歌曲談的是那些離開的人跟留下的人。我在一個小鎮長大，20 歲的時候離開家鄉。但不知為何，我就是會一直回到那個小鎮，覺得自己的根在那裡。」 〈Little Things〉 「Benny 跟我說他沒有把這首當作聖誕歌，但我一聽到這首歌，就覺得它只能是聖誕歌啊。感覺是聖誕節當天很早、很早的清晨，聖誕襪都掛好了，接著歌中的夫妻起床開始一天。若這首歌能在往後的聖誕節播放，那就太棒了，再加上 1980 年的舊作〈Happy New Year〉，我們就能『霸佔』聖誕節跟跨年夜。」 〈Don't Shut Me Down〉 「那時候我們算是還在想辦法搞懂 ABBAtars 會變怎樣。這首歌是在講一個女人分手，接著後悔的故事。她打算回頭，看那個男的會不會再接受她。所以，她就坐在公園裡的長椅上直到天開始黑了，最後她終於鼓起勇氣去敲對方的門。那是歌詞表面的故事，但我把它視作是在隱喻我們的狀態、看成是 ABBAtars 在敲粉絲的門：『拜託接受我們現在的樣子，不要拒我們於門外。』編曲上有點在玩 70 年代的 Disco，但除此之外，我覺得這些新歌都沒什麼受到老歌影響。」 〈Just a Notion〉 「這是 1978 年的作品，但以前從來沒有完整釋出過，只在 YouTube 上有一些片段。我們覺得它是一首很棒的歌，裡面的人聲非常好聽。Benny 做了新的背景音樂，所以樂團聲部是新的，但人聲是舊的。它也算一次之後倫敦 ABBAtars 演唱會的表演方式的範例，因為到時候我們會以現場樂團演出搭上原本的人聲。」 〈I Can Be That Woman〉 「這首歌本質上是鄉村歌曲，也是對我心中的鄉村樂皇后 Tammy Wynette 的小小致敬，歌裡提到的好狗狗就叫 Tammy。我們在這首歌裡注入很多東西，但基本上它是在講一個人戒掉毒癮，終於回到現實生活當中，對過去蹉跎時光感到遺憾的故事。但在隧道的末端還是有希望的：『現在我可以成為心目中的那個女人了。』只有我們自己知道哪些人生經驗是真的、哪些是虛構的。那算是一種你所享有的自由，到了 70 歲，你就擁有那種自由了。」 〈Keep an Eye on Dan〉 「Dan 是一個小孩，他的雙親離異，他被留在其中一方身邊。所有離過婚的人都知道，離開小孩、看著小孩滿心只向著其中一方的那種感覺。然後他或是她向你揮手，你站在那裡覺得：『天啊。』我認為，去探索這些之前從未探索過、在感情關係中發生的事很有趣。我覺得應該沒人探索過這個面向。」 〈Bumblebee〉 「我總覺得熊蜂或魷魚是很強力的象徵，尤其代表人們可能會因氣候變遷失去的事物。例如這些生物因為無法適應改變而消失的時候，我們將會感到的那種孤單。」 〈No Doubt About It〉 「我認識一些人，他們時而暴怒、控制不了怒火，但很快就會冷靜下來，然後說：『對不起、對不起，我不該那樣。我不該說那些話。』所以，歌裡的這個女人，正處在被丈夫激怒的情況裡，而她的丈夫非常冷靜，他知道自己只需要等對方冷靜。最後，對方果然冷靜下來了。」 〈Ode to Freedom〉 「自由的概念非常引人入勝，對不同人來說也都很不一樣。這首歌非常莊嚴。我永遠不會說出我對自由的理解是什麼，因為那就會被解讀成：『噢，你可以說這些，是因為你很有錢、有名，那類的。』但『這』不是我『對自由的讚頌』(Ode to Freedom)。重點在於，假如我要寫這樣的歌，那會很純粹。我不知道那首歌的主題會是什麼，但我希望有人可以寫出這樣的一首歌。」